盾冬,良堂,周深深,俊哲ll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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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SK# 玉藻前(一)

 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打湿了深夜无人的街道,湿滑的石砖反射着单调昏沉的黄色灯光,偶有从两侧庭院探出头的树木落下枯叶,在浅浅的积水中绽出涟漪。

  笑着送走最后一桌酩酊的客人,年轻的店家浦崎抬头看了看就要指向深夜三点的时针,疲倦不受控制地爬上了眼角。浦崎从门外把看板收进店内,刚要降下门帘时听见街角传来木屐的踢沓声,抬眼一看,是街尽头山岚会馆的女形,身着一席月白色和服,撑了把蓝色的和伞,从会馆的方向走出来。

  “这么晚了才收摊吗?好辛苦啊。”女形把伞稍稍抬起,抿起薄唇,笑着对店家说到。

  他们这条街一半的生意都是靠会馆的演出拉来的,会馆的演员们也经常趁着闲暇出来聚餐,一来一往早和店家熟识。比如眼前这位浦崎就很熟悉,会馆里大名鼎鼎的岚和四郎——会馆的几个台柱都随师姓,和四郎这名字八成也是艺名。在这个男人主宰的艺能世界里,以歌舞伎女形见长的和四郎老师可以说得上是众星捧月的一朵娇花,每次有他上台的日子小街上的客人都要多一些,有的甚至不远千里专程赶来,只为一睹他在台上的一颦一笑,满足各自内心或大或小的妄念。然而平日里脱去女形的浓妆,和四郎老师其实是个相貌清秀的小伙。

  “和四郎老师也辛苦了,这才回去吗?”

  “嗯。”

  正说着,天边突然被闪电瞬间照得煞白,浦崎下意识地一缩脑袋。

  “深秋了却电闪雷鸣的,也真是奇怪,老师你回去路上小心点。”

  “会的~”和四郎笑着点了点头,“老板你也是,尤其今天,四点之后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呢,不安全。”

  浦崎听得一脸莫明,刚想多问两句,却发现来人又踢沓着木屐走远了,留他一人不解地看着那个打着蓝伞的背影侧了侧脑袋。


  年轻的店家没让疑惑困扰自己太久,大大地打了个哈欠,降下门帘,关上店门,利落地收拾完卫生便熄灯上了二楼的起居室。

  他们这条街从江户时期起便是条有名的花街柳巷,明治以后废除了原有的功能,而转向以山岚会馆为依托的观光景点,昔日寻欢作乐的场所如今也改造成了一家家餐馆茶屋,有些店把二楼的场所辟为包间,而浦崎则把它改造成了生活空间,平时关了店门便来二楼休憩。

  雷雨还在继续,浦崎缩进被窝,听着窗外本不应该属于这个季节的闷雷和淅淅沥沥的雨声,任凭困乏席卷全身,浑噩中意识渐行渐远。


  “哐哐哐”

  就在快要完全睡死过去时,楼下突然传来的声响让浦崎惊得睁开了眼。

  “哐哐哐”

  声音又传了上来,浦崎仔细听了听,像是有人在敲门。这种时候能是谁呢。一丝疑惑和强大的困意一起桎梏着大脑,敲门声还在继续,浦崎只好套了件薄衫起身下了楼。

  “谁呀?”

  拉开门的瞬间,温度仿佛降至冰点的风雨从外面灌了进来,浦崎抬起臂肘挡着砸进屋内的雨水,勉强抬眼看了看,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,纳闷地探身向外张望了一下,清冷的小街上哪里还有什么人,可能是风造成的声响吧。然而当浦崎刚要转身回屋,便感觉到一个湿滑冷硬的东西扣在了自己头上。

  “啊!什么!什么!!”

  浦崎挣扎着想要摘掉脑袋上的东西,却发现那玩意扣得死死的,视野因为东西的覆盖一片漆黑,来人却似乎也没有别的举动,只是在一旁嘻嘻嘻地细声笑着。

  “到底是谁啊!”恐惧和烦躁点燃了浦崎的怒火,然而取不下头上的东西也抓不到不速之客,只能束手无策地在黑暗中乱撞,感觉到疼痛的同时,耳边传来桌椅哗啦倒地的声音,还有来人越发肆虐的尖细笑声。


  突然不知何处传来“咚”的一声,像是太鼓,沉闷有力,打断了浦崎的自虐和笑声。浦崎喘着粗气,在黑暗中想要努力判断声音的来源,那个不速之客也不知为何停下了捉弄。

  又是“咚”的一声,仿佛脚步一般,一声声地逼近。

  不知名的曲调响了起来,是龙笛的声音,高亢而不尖锐,随着演奏者呼吸的吞吐,带出沙哑的气声,平添了些许沧桑感。

  似乎听到那个不速之客倒吸冷气的声音,紧接着便听到筚篥洪亮的声响,同时还有呢喃的低语。

  “天道毕,三五成,日月俱…”

  黑暗中的浦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被那低声吟唱钉在了原地一般,怔怔地听着。那是浦崎未曾听过的咏唱,也听不清词的内容,却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周身冰冷的气息渐渐散去了。


  吟唱渐停,又一声清脆的钲鼓声,有人轻轻摘下了自己头上的东西。

  “已经没事了。”

  一个暖暖的声音响起,浦崎尝试着睁开眼,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对方的模样便被轻弹了一下额头。

  “继续睡吧。”

  困意再次袭来,几乎是瞬间的事情,再次遁入黑暗之前浦崎眯着眼睛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人——如同燃烧中的山火般金赤的绢袍,狰狞的兽面面具,面具之上还有条金麟青须的龙……

  兰陵王……


  几个穿着萩经青套色麻叶纹狩衣的人收起了各自手上拿着的乐器,留在店里收拾着残局,金赤缎袍的人却只身回到会馆后门,刚要进去,余光里瞟见了门口石柱后斜倚着的身影。

  “今天很快嘛。”

  那人一身月白色和服,在深夜中竟似散发着幽光的弯月,手上却不相符地噼里啪啦地按着游戏机,乍一看有种时光错乱的感觉,头也不抬一下,可缎袍人偏偏知道,那人是在等他。

  “雨降小僧而已,根本没什么杀伤力,要不是直接袭击了人,放着不管也行的。”

  “哼嗯……”那人鼻子里轻哼了一下,“只怪那店家不听人劝,我都在他屋外贴了结界符了,只要他不开门出去也不会有事。”

  柱子后面的不是别人,正是浦崎遇上的那个女形。和四郎本名二宫和也,知道这个真名的即便是在这个会馆也没几个人。

  面具下的人fufu地笑了出来:“怪不得他,妖怪们玩心起来了诡计多得很。”

  “你倒替他说起话来了。”二宫不满地甩了个白眼。

  “小和是在气自己做了无用功,还是心疼我大半夜的出去劳累呀?”

  “当然是前者。”二宫终于阖上了游戏机,两步跨到缎袍人的面前,凝视了两秒,就在缎袍人忍不住想要抬手抱住他时,“唰”地一下摘下了那只面具。

  “不要戴着面具和我说话,我不喜欢。”

  乖张狰狞的面具下露出的脸却意外柔美,从额头到下巴,眉眼鼻唇,每一处的线条都似是精心打造。长着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的人名叫大野智,在会馆里的艺名叫岚智一朗,会馆里表演雅乐的当家台柱。

  大野还有个副业,就是驱魔师,硬要说的话,和阴阳师又不大一样,因为家中世代驱魔,大野也理所当然地继承了这个工作,从来没有过多余的疑问。

  粗暴地被摘去面具时扯到了一两根头发,大野夸张地倒吸口气,两撇精致的眉也皱成了深深的八字。明明是很小的声音,二宫还是听到了,表情立马僵住。

  “怎么了?难道受伤了?”

  二宫的紧张其实是意料之中,但是大野也无心戏弄他,毕竟如果开玩笑骗他,最后自己搞不好真的会受伤……

  “没有没有,拽到头发了而已……进屋吧,穿这一身怪热的。”


  每次工作结束后讲述给二宫听已经是两人的一个习惯。回到屋内,二宫一边听大野说着今晚的过程,一边帮他把衣服挂上衣桁。

  “那个店家看到你的样子了吗?”

  “嗯,不过我有给他消除记忆,今晚的事他不会记得的,顶多也只当是做了个梦。”

  “以防万一明天去确认一下吧……”二宫转过身,顿了顿,“说起来晚上的雨也是因为雨降小僧吧?为什么呢……按理说这类妖怪不会故意去招惹人类的……”

  “一时兴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,小和应该很清楚这点不是吗~”

  二宫神情复杂地斜着目光看着大野,却见那人满脸天真地扬着头对自己笑,读不透,从以前开始,到现在。唯一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,那个笑容里是没有恶意的。仅是这样——二宫想,自己就可以无原则地原谅他。

  “哈——欠,困了……”大野很没形象地张大了嘴。

  “睡觉吧,天都快亮了。”

  “小和一起……”大野说着,捉住了擦肩而过的二宫的手。

  二宫看着他没有说话,任凭大野拉着他进被窝,熄灯,把自己当作抱枕双臂牢牢锁住。

  “小和晚安。”脑袋抵在二宫的旁边,黏黏糊糊地呢喃道,末了还在耳垂上印下不深不浅的一个吻,仿佛是在那里种下了一个热源,暖暖的感觉慢慢蔓延至左胸,低于常人的体温也被带着暖和了起来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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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家好~这里是新坑~(旧坑呢!!

嘛嘛嘛…………

最近无心自虐,所以Liar要等等…

最近找不到恋爱的感觉,所以安全距离也要等等……(。

关于他们的艺名,真的有岚姓流派哦,所以简单粗暴地直接用了…

虽然设定里其他三人也会出场但是………

这个坑写起来异常艰辛,所以很有可能只有这么一章(等等

希望大家食用愉快(真有诚意就请大家吃肉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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